穿上这件T恤的瞬间，仿佛有团温热的火苗熨贴着皮肤。妈妈亲手挑的绛红色底布上，烫金刺绣的龙纹随呼吸起伏，龙须掠过锁骨时泛起细微痒意。纯棉面料包裹着躯干，像被幼时外婆缝制的百家被轻轻拥住。

        每个等红灯的间隙，袖口的生肖暗纹都在阳光下流转微光。同事夸赞图案别致时，我总会摸着左胸处的祥云刺绣笑答："这是专属我的护身符。"地铁玻璃倒影里，那只踏浪盘踞的龙随步伐游动，二十八岁忽而变得具象——它不再是被本命年传说笼罩的模糊年岁，而是真切流动在经纬纱线间的蓬勃生机。

        洗过三次后，龙鳞边缘开始泛起柔和的毛边，如同被时光驯服的棱角。我知道这件战袍会陪我完整走过三百六十五次日升月落，直到下一个生肖轮回在衣柜里苏醒。